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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侯爷与青梅妻(GL)——三月春光不老(3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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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风拂过衣袍,威严深沉的徽王爷眼底漫开浓郁的寂寞:阿瑾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嘱咐我好好待自己,我有好好待自己,但你知道吗?失去了那个人,那些快乐热闹也就跟着失去了。

此后她不在的岁月,再长的路,你都要学会孤身行走。

阿纵,你年纪尚轻,或许不懂该怎么珍惜,若你哪日厌了阿行,恼了阿行,你得记得多想想。

想想你是怎么哄得她对你死心塌地,想想你离了她,还能不能活,想想你们天真肆意的那些年,你们有那么多惹人艳羡的记忆,要珍惜啊。

你若爱她,珍惜她就是在珍惜你。夫妻一体,这道理,余生你得慢慢去体会。

我不会负阿行!淮纵掷地有声地抛下这句话,徽王爷清清浅浅地笑了。

他笑起来和萧行有那么五分神似,睥睨、散漫,仿佛天底下所有的难事不过头顶飘过的一朵浮云。

萧悬笑她:年少轻许诺,阿纵,光说不行,要做。

你说爱她,我信。你说会一生一世珍惜她,我也信。从我放开手的那一刻,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,我都会信。知道为什么吗?

淮纵攥紧掌心,动了动嘴唇:为何?

因为阿行爱你。

知女莫若父,她每一日的成长变化做爹爹的都会看在眼里,她四岁与你相识,乃至之后的每年,哪怕你们骂战的那三年,她都没有忘记你。

生辰那日她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为你点一盏河灯,会在得知你生病时偷偷跑去祈福,她为你落泪,为你欢心,她生性矜持,却能爱你爱到不顾一切

悠长的记忆里除却长情还有许许多多让人啼笑皆非的趣事,徽王爷看着一脸感动的女婿,也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,慢悠悠开了口:

七岁那年,深夜大雨,她梦见你被暴雨冲走,哭着醒来

哭、哭着醒来?淮纵眼睛一亮,小声嘟囔道:这这么可爱的嘛

耳聪目明的徽王爷假装听不见,自言自语道:那夜阿行哭得眼睛通红,本王心疼地哄了好久。

深藏的记忆被翻出来,他忍不住瞪了某人一眼,凉凉道:阿纵,当一个女孩子肯为你动心为你掉泪的时候,你知道要做什么吗?

淮纵眨眨眼,声音清脆:要使劲哄!

除了哄呢?

要让她相信,我也为她动心,为她掉泪。

徽王爷笑骂一声:还有呢?

还有?淮纵摸着下巴沉吟道:抱她、逗她、亲她?

萧悬眼神微妙,看得淮纵汗毛倒立:呵呵,臭小子,胆肥了。

不不不,不肥不敢肥!

怂!

淮纵小心地擦了擦冷汗,心道:面对老丈人,不怂是嫌命长吗?

哼。徽王爷顺了顺心气,慢条斯理道:笨啊!当一个女孩子肯为你奉献一生时,你要做的不是哄她,是陪她。

陪她年年月月,陪她细水长流。爱一个人,要给她岁月安稳。她的心都给了你,你要做的,是给她一个温暖的家。懂了吗?

感受到岳父大人眼神里满满的嫌弃,淮纵认真道:懂了。

但愿你是真懂啊。徽王爷说得喉咙微干,正常的说教过后,坏心思便冒了上来:

你前段时日重病,阿行为你淮家殚精竭虑,又对你不离不弃,你一无所有,她却肯陪在你身边,本王劝她与你和离,你可知她是如何说的?

和离?!

淮纵心口一跳,紧张道:如何?

阿行说,她不管你是好是坏是男是女是无赖还是君子,她既嫁给你,便笃定你能给她幸福,而她也只愿忠贞于你

徽王爷添油加醋地将女儿的心意说得明明白白,说完之后,见女婿眼睛泛红顾自隐忍着,大手一挥:行了,你去冷静冷静吧。本王要嘱咐的都同你说了。

淮纵。他敛了神色,一字一句道:你敢负她,可知后果?

我知。淮纵红着眼圈恭敬俯身:纵,先行告退。

人离开后,徽王爷朝随从递了个眼色,随从悄无声息地跟在侯爷身后。

且看凛春侯此时失魂落魄的模样,哪还顾得到其他人?

许是岳父大人添油加醋的本事过于强悍,又或许是萧行那句不管是男是女狠狠戳中了她的心,淮纵默默来到空旷的别院,坐在台阶,默然捂脸,顷刻泪从指缝滑落。

半刻钟后,随从脚步飞快地跑去复命。

萧悬捧着茶盏挑眉:侯爷感动地哭了么?

随从忍笑:哭了,哭得好大声!

不错。萧悬满意地饮茶,茶水入喉,他笑着将茶盏递出去,随从恭恭敬敬接了。

总算没白费功夫。

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一朝放手,淮纵哭一哭又怎么了?男子汉大丈夫,不曾为心上人痛哭过的,八成不是出于真心!

行了,剩下的事本王不管了,随他们吧。徽王爷轻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

用过晚饭,凛春侯携手与郡主从王府踏出来,走前只有管家带人恭送。

坐上软轿,萧行清晰地感受到淮纵看着她的眼神异常火热,顿时笑得眉眼弯弯:怎么了?爹爹同你说什么了?

淮纵喉咙微哽,委屈道:说我怂,还说我笨。

噗嗤。萧行掩嘴轻笑,手指捏着某人下颌,细细打量:你的确很怂啊,可你不笨,阿纵很聪明。

是么?淮纵不打算和她一五一十说清楚,那些话,岳父诚然是说给她听的。

软轿之内,两人肩挨着肩,淮纵大着胆子捉了她的手:阿行。

嗯?

你你来我怀里,我想抱着你。

萧行眼神微晃,耳尖也跟着浮上了三分羞涩:嗯

声音轻轻地,像羽毛挠在掌心,撩拨来,撩拨去,就想让人牢牢抓住,再也不放手。

揽过她的肩膀,克制着心跳,淮纵唇瓣若有若无地从她粉嫩的耳垂擦过,就在萧行抬眸嗔怪时,年轻的小侯爷转而一脸坏笑:阿行,你小时候怎么那么可爱呀。

萧行一脸茫然:嗯?爹爹和你说什么了?

你七岁时梦见我被暴雨冲走,然后哭着醒来,阿行,有没有这回事呀?

眼看着萧行脖颈都在泛红,淮纵不退反进,贴着她耳畔问道:有没有啊?嗯?

有、有啊你你别靠我这么

这么近

温热的触感贴在柔软发烫的耳垂,肆意妄为地轻轻裹着,空气一瞬静默无声。

绞着手里的锦帕,萧行玉白的指节渐渐绷紧,最后叹息着闭了眼。

直到淮纵退开,抽出锦帕仔细替她擦拭了那因为过分可爱而惨遭欺负的耳垂,身体的热度褪去,恢复了以往的从容,萧行眼里带笑:阿纵,你可真是胡闹啊。

作者有话要说:来晚了。嗯,勉强肥章吧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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