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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侯爷与青梅妻(GL)——三月春光不老(1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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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悬是岳父,还是帝王,近日朝堂淮纵频频遭到他的冷遇,不仅如此,帝王疼爱外孙女,将阿懿招进宫已有半月之久,阿行乃尊贵的公主殿下,想要进宫看望女儿和吃醋吃得走火入魔的老父亲,谁敢拦?

至于她?呵。淮纵不快地丢开笔,往辞官的奏折吹了口气,惹不起,总躲得起吧?大不了不干了,何苦卖这命?

想女儿想得夜里失眠的凛春侯一个人在那生闷气,阿净在书房门口回禀:侯爷,殿下从宫里回来了。

淮纵苦闷的心得到缓解,指尖轻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不禁暗想:何苦来哉,她莫非真是为皇室鞠躬尽瘁的命?

身为地位超然的凛春侯,掌着天下兵马,又兼职兵部尚书、国子监祭酒,白日忙着处理政务,教导士子,夜里忙着哄睡,就是如此兢兢业业,还要面对苛刻的岳父。

萧行一脚踏进来就见到某人生无可恋地盯着虚空发呆,她眼睛弯弯:累傻了不成?

淮纵苦兮兮看她:还真要傻了,苦点累点不要紧,为何不要我见阿懿?

谈到父皇的决定,萧行绕到她身后为她揉.捏肩膀:总要让父皇消气,阿懿在宫中多呆一日,父皇越能早一日想明白,何苦和他犟着来呢?

是我犟着来?君臣父子,本侯可不敢。淮纵幼稚地捉了她的手:你得好好陪我。岳父不让我见女儿,我就拐跑他女儿!

西山小竹楼,温泉池,萧行喘着气趴在她肩上:不、不要了。

淮纵满脸委屈:要嘛要嘛,我们换个新鲜花样?

她动不动就爱撒娇,萧行争强好胜的性子偏偏最吃这一套。她睫毛微颤,抱着淮纵细细缓解泄出的情.潮:你又想怎么样?

阿行,你会喜欢的。淮纵讨好地吻她。

萧行素来知道她鬼点子多,当然,她的小情趣也丁点不少。

为了打起精力批阅奏章,清晨能从床上稳稳当当爬起来,上上朝不至于当着君臣的面打瞌睡,她顶着淮纵鼓励雀跃的视线,穿好华服往宫里走趟。

不知她是如何与萧悬说的,中饭时辰还没到,阿懿就被宫人殷勤地送回来。

半个月来想女儿想得没怎么睡好觉,淮纵得到消息在侯府大门口等着,待看到阿懿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,她心情复杂。

好嘛,白担心了,看来女儿在外祖父身边过得相当好,半个月,小脸都肥嘟嘟了!

萧行牵着女儿的手走到她跟前嗔了一眼:好了,现在你满意了?

顺手将被父皇驳回七次的辞官奏折扔到她怀里。

淮纵捧着奏折讪讪一笑:我这不是被逼的没了法子嘛。

没法子?萧行忍着腰酸红了脸:我看你法子多的很呢。

你不是也玩得很开心嘛

你说什么?公主殿下立时翻脸,凛春侯小意逢迎:没什么没什么,我特意下厨为你们娘俩做了一顿饭菜,快请进。来,阿行,我搀着你走。

还没进家门口就惨遭忽视的淮持:

哦,误会了,果然外面传言母亲大人为了府里的亲亲小宝贝,不惜向外祖父七次提出辞官是骗人的。

一家团圆,团圆饭还没吃到嘴里,桓青哭哭啼啼地跑进府来:师父师父我爹爹不见了,爹爹不见了!

她哭成了小花猫,淮持急忙放下手里的筷子从座位跳下来:怎么了?阿青你别急,你仔细说。

淮纵与萧行对视一眼,心不约而同地咯噔了一下。

桓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磕磕绊绊地费了一会功夫在场的人总算听懂了。

桓决不见了,一夜之间像是人间蒸发,她似乎离开地匆忙,地上仅余了一滩血,人怎么也寻不到,桌子上留了一封绝笔信,阿薛看完之后当即出门,只来得及和桓青吩咐一声,然后跟着不见了踪影。

桓决领着桓青来侯府拜师那日淮纵就有了这样的预感,天下太平,远不到鲜冬族的巫女学习用兵之道捍卫疆土的时候,此举更像托孤。

三天前在街上偶遇桓决,见她脸色苍白,人也消瘦不少,淮纵有心带她去见名医,因为女儿的事,又被耽误了。

地上只余一滩血,这话听起来很熟悉,昔年凌絮与萧淼在冶皇宫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也是留下了一滩令人骇然的鲜血。

阿懿抱着哭累了的桓青,轻轻抚摸她的后背,安慰道:没事的,姑父和姑姑吉人自有天相,没准我们回去她们就回来了呢?

她歪头央求地看向自己的至亲,萧行冷静道:阿青不哭,此事交给我们处置。

一国公主说这话,极有信服力。当务之急,还是要弄清楚,她们去了哪。

天黑了又明,然后被夜色重新笼罩,桓决不知走了多久,她太疼了,疼得几番呕血,汗水打湿了后背。鲜冬族巫女诡异的宿命谁也逃不掉,一口血吐出来,她用袖口轻轻擦拭。

她留了书给薛沁,只希望薛沁能够听劝忘了她,巫女命陨,自有族人前去找寻阿青,扶住阿青登上族长之位。

有阿青在,薛沁余生不会过得太差。再说了,她是凛春侯义妹,是堂堂县主,没有自己陪伴,她也能活得很好。

桓决难过地哭了出来,人非草木,哪怕她一开始贪图的是鱼.水之欢,快五年了,薛沁此人根植在她的生命,她不能死在她面前,甚至不敢死在她怀里。

看不见的血腥,总比看得见的辞别要温柔许多。

她得死远点,越远越好。

九沄山乃世代鲜冬族巫女的坟墓,血染白衣,桓决累趴在长姐墓前:终于也要轮到我了,终于

她撑起身子走进自己的棺材,双目合上,想到家中的妻女,想到她游戏人间的这些年,一行泪从眼角滑落。

天地寂静,眉心一点朱砂的女子如仙子落凡尘从天而降,她衣袖翩然,洁白无垢。解开鲜冬族世世代代设置的禁制,她来到一座棺材前,袖手轻挥,棺材盖打开,露出里面命悬一线的巫女。

母亲观星曾言她这一世会遇见许多有趣的人,姜遇无奈摇头:好吧,又一个。

她入世以来所为不过两件事,一是收徒,二还是收徒。先收凌絮为徒,依照星象轨迹,她这个徒弟,身怀帝命。

她一直以为天下大势要从她与淮纵之间决出胜负,甚至当年与棋圣定下赌约,赌凌絮是要江山,还是美人。

结果,凌絮亡于美人之手,江山拱手于人。情情爱爱,哪怕是天命指引也不能完全算尽。

山风呼啸,大雪铺天盖地,姜遇来去匆匆,阴沉木的棺材覆了一层冰雪。

寻寻觅觅一冬,春回大地,薛沁终于回来了。

桓青抱着娘亲哭得几次昏倒,薛沁形如枯木地看着她:阿青,阿青,她离开我们了。

不,不!我要爹爹,我要爹爹!

哭声喑哑,听得人肝肠寸断。京涯烦躁地睡在古树枝桠,嘀咕一声:还有完没完了,你还不下去,心竟真是冰雪做的不成?

女子广袖长衫,端的是绝色。她沉吟片刻,脚步迈开,下一瞬,人已到了悲痛欲绝的母女面前,她清声道:你们哭什么?她还没死呢。

如仙似幻,和京涯给人的诡异莫测是两个极端,不谈眉眼长相,只那凌然气质倒与姜遇有两分相似。她腰间系着一枚圆润道棋,身披星月,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,却已经是棋道山主,四海棋圣。

星辰袍在风中如云涌动,不理会母女俩大悲大喜的神情,女子看向几步开外的淮纵,问:国之凛春?

淮纵刚要点头,女子便动了。

高手过招,瞬息万变。只一交手淮纵就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压制,京涯怒而起身:山主手下留人!

嗯?竟能接下我三招?她似是不喜欢笑,冷冷的,眼看京涯过来助阵,她收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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