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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侯爷与青梅妻(GL)——三月春光不老(5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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悉悉索索的声响钻进人的耳膜,幽光闪烁,哪怕在昏暗中,淮纵目力丝毫不受影响,她清声道:是流萤。

这种会发光的小虫子寻常时候来看甚至有点可爱,可成千上万只一起飞过来,造成的视觉冲击可见一斑。

副首领当即拔刀护在淮纵身前,龙卫军纷纷捏着藏在袖袋的药包,准备用药驱虫。

等等,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?

众人侧耳倾听。

下一刻,密密麻麻的蜘蛛被流萤吵醒,不再忙着吐丝结网,反而气冲冲从老窝跑出来。

但凡见过这一幕的,无一不毛骨悚然,倒吸一口凉气。

林子里的土著打了起来,蜘蛛乃流萤的天敌,此番交战需要花费的时间绝对少不了。

淮纵稳住心神从怀里取出玄巾遮面,手持长刀,刀尖指向一处:切记屏息敛气,咱们从这绕过去。

小女孩踮着脚尖看着蜘蛛流萤厮杀,回头道:我的呢?

淮纵从怀里复掏出一块白色面巾递给她。

副首领嫌小孩子磨磨唧唧碍事,从手下那夺了多余的巾子扔过去:你们乖乖的,不要乱跑。

小女孩惜命的很,很快戴好巾子,眼睛弯弯:大哥哥,你给的东西好香呀。

淮纵眉头一皱:噤声,跟我走。

林子的土著打得不可开交,三百多人运气好,一个不差的从这场变故里捡回一条命。

行到密林深处,四围静得可怕,小女孩握着白色巾子眼珠子来回在大哥哥身上打转,她不知想到什么,微微一笑。

你笑什么?

你给我糖我就告诉你。

没有糖了。

那给我肉吃也行,我不挑食。说着不挑食的小女孩笑意倏尔一滞。

你怎么了?

我我

眼前场景不断变幻,她扑通跪倒在地!

眼前恍惚再次出现尊主一身红衣手挥五弦的画面,尊主仙人之姿,声如玉碎:孽障,你犯下滔天杀戮,还不知悔过么?

尊主尊主京涯知错,京涯知错,求尊主宽恕

百般难熬于一瞬加诸身心,不过须臾,小女孩眼角淌下一行血泪,看得淮纵顾自心惊。

无独有偶,继小女孩痛哭求饶,其余四个孩子不分先后在地上打滚,更有心志薄弱的龙卫军被幻象掌控,提刀欲刎

三百年前不归谷主姜颂观星卜测天机,又以幻术分裂天下,如今不归林俨然成了迷幻苦海,七情六欲置身其中,几人能挣脱?

作者有话要说:感谢在2020060423:57:57~2020060514:04: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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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

密林深处,哀嚎低吼不断,肉.体凡胎无可避免地陷在自己的灵海幻境,每个人心境不同,遇到的危险不同。

作为进入不归谷的重要关口,不归林便是来人都要经受的一关,名为叩心关。阻挡人脚步的往往是执迷与愚昧,想要拨开云雾,首先明心见性。

一片混乱中,淮纵双目紧闭,同样被幻术影响,从棋道山借来的道棋有澄心醒神之效,此刻在她腰间闪烁着微光。

她的幻境和寻常人不同。那是少年时期,第一次得知萧行要去四海最大的女子书院读书,淮纵名义上身为小侯爷,自是不能陪同。

暮春时节,萧行着了一身清雅如兰的春衫来侯府见她,肤白貌美,十一岁就有了旁人惊叹的资本,春风拂面,她来时,淮纵还没从榻上爬起。

凛春侯昨夜无端发了高烧,闹到很晚才睡下。萧行贵为皇家郡主,耐着性子在门外等了一刻钟,里面的人仍没半点动静。

年少气盛,最后萧郡主打着看望未婚夫的名义推开了门,阿薛没拦住,让人溜了进来。

好呀,你要睡到什么时候?年幼的萧行坐在榻沿不知从哪抽出一根羽毛,撩过未婚夫秀气的脸颊。

淮纵困得睁不开眼,没耐烦地蹙了眉,嗓音沙哑:别闹。

当时还不懂何为性感撩人,只听着这样低沉微哑的音色,秀美的女孩子默默红了脸,盯着她瞧了会儿,小声吩咐贴身婢女备好了温热的蜂蜜水。

烧虽退了,喉咙却干哑微疼,淮纵咳嗽着醒来,咳得狠了,眼角浸出浅浅泪花。

阿纵,你又病了吗?

女孩子端着水杯伸手揽住昏昏沉沉的少年:不是渴吗?喝呀。

听出她的声音,淮纵表现地格外乖巧,低头就要去叼杯沿,被萧行制止看似不雅实则很潇洒利索的动作:别乱动,我喂你喝。

甜甜的蜜水被小口小口饮了,人生极少这般贴心伺候人,萧行觉得新鲜:阿纵,你好乖呀。

空杯被放在不远处的茶桌,没想到淮纵意识不清耍赖地抱紧她。

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她懒洋洋地倚过来,看在她昨夜生病今晨没睡醒的份上,单纯心善的萧郡主纵容着没把人推开。

淮纵乐得在她怀里贪婪地嗅着清香,和欲.望无关的亲昵,构成了少年时代简简单单的喜欢。

婢女自觉从房间退出去。

阿纵,明天我就要进书院苦读了。

半睡半醒,淮纵如幼兽一般哼唧两声,拿脸颊蹭了蹭她侧颈,痒痒的,萧行忍俊不禁,手拂过她耳边发丝,很是清甜的调子:阿纵,你到底是真困还是在装睡呀?

她捏了捏少年的脸,手上的触感光滑柔软,又摸摸她的头,抚了抚她几乎没多少肉的脊背,依依不舍略带羞涩地把人放平。

掩好被角,不甘心地用指尖点了点未婚夫额头:真是个病弱的小懒猪。

到底孤男寡女且有婚约在身,作为出身尊贵的皇家郡主,萧行满打满算坐在榻沿呆了三刻钟,再逗留下去恐怕于理不合。

等不来淮纵睡醒,她好生苦恼地起身,回头不放心地望了眼,那人眼睛闭合,长长的睫毛有种女孩子的柔弱美。

我真的走了哦,不在你身边,千万不要每日每夜的想我她睫毛低垂,轻轻颤了两下:也不准不想我。

风从雕花窗子吹进来,床帷浮动,少女轻手轻脚关好门,睡在床榻的人顶着张稚嫩纯真的俏脸,嘴里嘟囔了一句阿行,翻身沉睡。

醒来,直接忘了此事。

这是存在淮纵记忆深处模模糊糊的影,在幻境显得真实而清晰。

翌日,得知萧行要去红妆书院进学,她眉头皱在一块儿,连平素最爱吃的糕点到了嘴里都没了滋味。

从四岁起,她和阿行形影不离,赤着脚坐在莲花池前,细瘦的小腿吊儿郎当地晃动:阿薛,这日子是不是静了点?也太乏味了。

阿薛一眼看透她的心思:谁让郡主来时,侯爷睡得昏天暗地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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