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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侯爷与青梅妻(GL)——三月春光不老(3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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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忍再看,迈着小短腿离开。

往后她每天都跟在淮纵后面,看着她做了什么,慢慢的,发现这人定时定点在街角破碗里丢一角银子,看得多了,对这位别扭的小侯爷渐渐有了不同寻常的认知。

冷漠、寡言,时而看起来阴郁不好惹,可心是暖的。

虽为男孩子,心思比女儿家还细腻柔软。

因了这份柔软,萧行看她顺眼起来,心里开始思量何时与小未婚夫相见。

走出家门前,一向自信的萧郡主陡然没了信心,她暗中观察淮纵许久,小未婚夫行事虽然别扭,虽然为人冷漠了些,可她面上不说,心里还挺满意。

近乡情怯,一想到要主动和人结交,萧行眨眨眼,仰头问道:爹爹,你说她说喜欢我吗?

彼时徽王爷正值年轻,俯身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,温声道:会的。按理说去年侯夫人就该带人来咱们王府,可那孩子身子弱,染了风寒,整年没出门。

她性子阴郁,和一般的小孩不同,阿行是要和她做朋友吗?

嗯!想到小侯爷出门裹得比她还厚实,萧行认真道:我会护着她,不教人欺负她的!

稚声稚气,自有一番笃定坚持。

徽王爷大感欣慰:去吧,你若喜欢,这辈子那孩子就是你的人了。

父女俩短暂交谈后,萧行果断迈出交朋友的第一步,却怎么也没想到,竟真得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敢欺负她的小未婚夫。如何能忍?

桃花树下,看着被一众世家子取笑奚落的淮纵,看她隐忍憋泪,看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曳,萧行没来由地生出怒火,而那怒火,在面对淮纵时,消失无踪。

盯着淮纵看了好一会儿,在意识到小未婚夫个头还没她高时,那股怜惜之情溢满了心房。

她的神色柔和,唯恐将人吓到,笑得天真无邪,音调软软的:你就是淮家的小侯爷呀,阿纵,你可以喊我阿行。

见她眼里噙着泪花,萧行学着大人的模样温柔抚摸过她的头顶,之后好生训斥了一顿顽皮的小子们。

将人赶跑后,她满腔的喜欢不知道如何安置,最后无可奈何化作一句叹息:唉,你个小可怜,哭有什么用?打他们啊。

没料想忍了许久都不曾落泪的小未婚夫,在听清她这句话后,泪珠子连成线从下巴滑落,抽抽噎噎的,满眼委屈:打打不过。

这可如何是好呢?

萧家慕强,是刻在骨子里的,她拧眉道:可是阿纵,你这样子以后怎么护住我呢?爹说我以后要嫁给你,但你身板这么弱,估计连我一拳都扛不住

听到这话,那人哭得更卖力:怎么?我娶了你,你还想打我不成?

哪有。

哎呀,好了,别哭了,都说了不嫌弃你,你笑起来多好看啊,我哄哄你,你冲我笑一个?阿纵,你笑一笑好不好嘛~

如今回想,淮纵那一笑,彻底构成了两人幼年时代的羁绊。

阿纵,我喜欢看你笑,以后你不要哭了行吗?没人陪你玩,我陪你呀。我不仅能陪你一天两天,你娶了我,我就能陪你一辈子了。

淮纵眼睛里有光缓慢升腾起,认真望着明媚的小郡主,被她大胆直视着,萧行不觉恼,刚要再问,就听耳畔落下一字:好。

原以为她能护淮纵许久,却不想,这人成长起来的速度,震惊了整座文坛!

往后多年,无论前方是荆棘是刀刃,都有淮纵护在她身前。淮纵偶尔轻佻,十岁那年就晓得躺在她腿叼着嫩草惬意地吹着风。

而她除了包容,似乎别无他法。

十二岁那年,她不满停兰台只有男儿,以女儿之身,偏要和当世男儿斗上一斗,而那时,大儒景厌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。

她初登兰台,免不了紧张,拉上淮纵一起,有她在身边,神思都会清明许多。

当时她就在想,退无可退了,阿纵看着呢。

她每斗败一人,都会有一白袍少年无奈宠溺地挥舞着小旗子骄傲大喊:阿行真棒!

听着那清脆的嗓音,萧行所有的不安都变成了心安。

十三岁那年,她坐在西山山巅,金钗红裙,身边有淮纵作陪。

她行事向来爱憎分明,淮纵为此生忧,她懂她的顾虑,不愿妥协,最后轻声反问:阿纵,我为何不能畅快而活?

那时淮纵望着她,眼里情意涌动,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影,她道:能。

你能不留余地肆意而活,我会倾尽全力,在你背后留出余地。

读懂她未尽之意,那一刻,萧行百般悸动。十三岁,对淮纵的情意已经压不住。

同样是十三岁,刀光剑影血腥荡起的那夜,危险来临前,淮纵义无反顾地抱住她,那拥抱过于强势,也过于心酸。

长刀从肩膀划至后背,极深极险的伤势淮纵愣是闷声不吭用血肉之躯护她无虞。

最后哭成泪人的是她,反而要教受伤的人来安慰。

十三岁,淮纵深情款款地吻过她的眸:阿行,我做梦都想娶你为妻啊。

梦想成真,纵行终于合在了一处。

记忆如潮,勾连起说不尽的心悸心痒。萧行怔然看着淮纵微微皱起的眉,手腕尚被淮纵握着不放,只好用另外一只手为她抚平梦里的跌宕愁索。

她想了许久,总算明白淮纵聪明一世,为何独独在忘情蛊上犯了傻。

诚如她所说的不能忘,也不敢忘。那些年的记忆,相识、相知、相守、相爱。而淮纵,是那彻头彻尾的情种。

若非如此,眼高于顶的东陵郡主,何至于栽倒在一个女子身上?

情分入骨,哪管她是男是女呢?

一时情动,萧行没忍住在她唇角轻轻一啄。继而脸颊快速漫起引人遐想的红晕。她惯来矜持,偏偏喜欢的人怂起来教人哭笑不得。

想到先前在后院那一幕,萧行眸光温柔,轻声嗔道:小醉鬼。

淮纵做了个梦。

梦里她回到了五年前萧行遇险的那夜,现实容不得她瞻前顾后,晚一步萧行就会生出更多恐慌。明明可以告知萧伯伯领兵来,她却等不得。

在得知萧行被掳的瞬间,她如遭雷击,只觉萧行若有个好歹,她也活不下去了。爹娘去了,世间之大,她唯有萧行。

那是她的未婚妻,是她要守护一辈子的人,可人丢了,随时都会面临危险,淮纵全部的谋算与胆魄轰然爆发!

她殚精竭虑每一步都踩在刀刃,区区六人,潜入龙潭虎穴,用计离间敌国势力,她忘不了孤身冲进柴房时萧行看向她的眼神,那眼神里藏着惶恐,藏着玉石俱焚的决心!

又在下一刻,化作说不出来的惊喜和担忧:你怎么来了?可有受伤?

淮纵提刀愣在那,看她毫发无损,快要崩溃的心弦堪堪稳住,她说不出话,上前背着人冲出去!

她不是圣人,哪怕圣人也救不了这里的所有人,她眼里只有萧行,她不要命的冲上山来为的就是萧行。

其他人等自有其他兵将相救,而她的未婚妻,她要亲自带她离开这险地!

下山路难,可她不能倒下。倒下了,萧行怎么办?她那么柔弱,又那么美好,淮纵咬牙撑了一路,直到萧行委实看不过去再三恳求要下来。

她将人放下,还未喘口气,刀光闪烁,直直冲着萧行逼去!

电光火石,已是不可阻挡之势!

下手之人着实狠辣,她抱着萧行,刀刃从肩膀划到后背,鲜血溅开,她却不敢喊一句疼。

不仅没喊疼,在看清萧行惊骇的目光时,还有些得意。若非局势没有那般险峻,她甚至还要调笑一句:看,有我在,没人能伤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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