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尔逊却低头拿起面前的杯子，喝了口水，并没看严斯年，表情沉寂，看上去真假难辨。

“我之所以没有动手，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。”威尔逊放下手中杯子，继续开口，“现在，时机到了。”

严斯年见他说到这里，更是打起精神，凝神听他细说。

威尔逊眼神打量办公室一圈，最后回到严斯年身上。

“你刚刚来应该看到了，stn国内总部以基本完工，剩下的只有收尾工作，项目已经进入验收阶段了。”

严斯年眸光一闪，更加关注威尔逊的话。

威尔逊见严斯年关注，唇角微勾，露出一抹讥讽，“就在刚刚，验收工作发现问题，stn项目施工已经被全面叫停。”

“你准备就这么拖下去？”严斯年盯着威尔逊，“以容氏的现在的体量和容司寒暗中的实力，你想要拖垮他，恐怕很难。”

“怎么可能？”威尔逊挑眉看严斯年，“我早就跟你说的清楚，我跟容司寒之间的恩怨，不死不休，我要他身败名裂，锒铛入狱。”

严斯年闻言眼中厉光一闪，他不是不知道威尔逊的意思，实际上，上次两人会面威尔逊已经简单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思和计划。

当时他也是欣然同意的，只不过那时他还没有跟容司寒短兵相接，也没有发现可能隐藏于他身后的一些实力。

如今威尔逊旧事重提，看似当初延续，对严斯年来说，意义却已经完全不同了。

一向果决的他难得沉吟起来，短暂的犹豫，让威尔逊盯着他，眸光一闪。

“怎么？上次你不是还很愿意跟我合作？”威尔逊冷冷看着严斯年，“现在你是想反悔了？”

严斯年闻言直视威尔逊，目光并没有躲避，“我确实在犹豫，威尔逊先生，我是一个商人，中国有句古话，此一时彼一时，上次跟你接触以后，我对容司寒有了更多的了解，我跟他也没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怨，所以……在商言商，你懂的。”

“在商言商……”威尔逊闻言低声重复这句话，唇角满是不屑，“这话早在我不懂汉语之前就有人教过我，来源辗转……还是来自容司寒。”

严斯年面容一凛，盯了威尔逊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
威尔逊没有继续卖关子，吸了口气，说道，“既然在商言商，我们就直接说主题吧，容氏前期施工不算，注定是一笔烂账，只说接下来的工作，软件提供和组织架构，一口价，三千八百万，你不接受，我找别人。”

说完，他再次端起杯，目光不再看向严斯年，似乎给他时间考虑，又似乎笃定他会接受自己的条件。

也不怪他如此笃定，主要是他的条件开的太诱人了。

听了他的话，严斯年面色倒还算平静，没什么表示，坐在他身旁的陈同却直接倒吸一口凉气，同时目光看向严斯年，隐含兴奋。

他的兴奋其实情有可原，毕竟stn项目已经收尾了，仅仅是收尾的两项，且是成本最低的两项，严氏一旦接了，几乎等于坐收渔利……还是三千八百万。

可惜，他的情绪并没有感染严斯年，相反严斯年看着威尔逊，目光更加防备。

“威尔逊先生。”他看着威尔逊的目光深不见底，“你既然熟悉中国文化，是否听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