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斯年听完李岚的话，眸光一寒，虽然猜到她的意思，却仍旧冷冷问道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的意思你不懂？”李岚用奇怪的语气问道，“你这么聪明的人，我可不相信你不懂我的意思。”

严斯年冷冷扫了她一眼，像是看到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，移开目光。

“我的意思……”李岚见他不说话，解释道，“我虽然不是顾锦安的亲妈，可她的父亲却是如假包换，万一她父亲出点什么事，她怎么可能不出现呢？”

“你果然是心如蛇蝎。”严斯年声音中不含一丝情绪，扫了李岚一眼，嘲讽道，“这就是你给处心积虑嫁的男人安排的下场？螳螂也就是你这样了吧？”

李岚一抿唇，似乎受到冒犯，很快被她掩饰，反而不动声色向严斯年靠近，“我到底是怎样的人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？”

严斯年冷冷瞪了她一眼，“我倒是不怕被你吃掉，可惜我对你没兴趣，你让我恶心。”

李岚本来还想继续想严斯年靠近，闻言却顿住身体，抿唇看着严斯年，眼光闪烁，一副受到冒犯，委屈愤怒的模样。

“你这副表情还是收手吧，我知道你有多狠毒，你跟我装没用的。”

李岚闻言，眼中居然闪出了泪花，瞬间她像是做出了决定，忽然用力拉扯自己的衣领。

严斯年瞬间转移视线，“你知道我恶心你，所以滚。”

李岚明明被骂，可严斯年瞬间移开视线却让她眼中闪过一丝冷笑，只是那抹笑意很快隐去，她重新换上受到冒犯委屈无尽的面孔。

“你以为我想干什么？你怕什么？我对你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？你居然连看都不敢看我？”她恼怒的质问严斯年，声音似乎很激动。

严斯年到底收回目光看了李岚一眼。

却见她拉扯衣领后，露出的脖颈和锁骨上伤痕累累，青紫的，鲜红的，心伤摞着旧伤，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
尽管他很快就转移视线，目光也依旧冰冷，但是那种嘲讽的神色却不见了。

“我是处心积虑嫁给他，我也老老实实做了近二十年的顾太太，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。”

李岚盯着严斯年，眼圈红红的，眼泪却没有落下，“他被容司寒弄破产了，自己变成了醉鬼，我也没有丢下他不管，可是他……”

她说着，眼泪终于落下，神奇的是居然只要一只眼中的眼泪滑下，另一只眼中的泪始终挂着，久久不落，这份哭功，真是让人叹为观止。

“明明是他自己窝囊，他却把过错推到我和女儿身上，一心只想用我女儿换钱，还折磨我……拿我出气！他这样对我，我利用他对付他女儿怎么了？明明就是他活该！”

她一番泣血控诉，说完眼泪如决堤一样滚滚落下，但她不哭不嚎，只放开衣领，伸手拭泪，哭的可怜至极。

一边哭，李岚一边偷偷观察严斯年，见他虽然面沉似水，却并没有再开口嘲讽自己，心也就放下了。

她毕竟了解男人，哪怕是严斯年这样冷冰冰的男人，也毕竟是男人。

换做是个女人或许早就骂她不让她说下去了，可男人……总是吃这一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