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里一直陪到母亲睡着，顾锦安才和容司寒一起离开。

战鹰来接他们，回去的车上，一直沉默的顾锦安开口也就只能说，“谢谢你。”

“你不用总是把谢谢挂在嘴上！我们之间说那么多次谢谢，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。”

“你为我做的事情，我说谢谢是应该的！你并没有这个义务去照顾我母亲，也没有这个义务帮我，我还是分得清的。”

“我们是夫妻。”

“……”

顾锦安侧过脸看了他一眼。

这句话怎么听的这么别扭呢……虽然说的确实是事实。

“今天工作怎么样？你这智商能跟得上公司的进度吗？”

顾锦安一蹙起秀眉，“容司寒，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？”

每次说出来的话，都想让自己干脆打死他算了！明天前一秒自己对他还是感激的心情，结果分分钟想给他一个白眼。

“不能啊！你想让我说什么好听的？我说的都是事实而已。”

“如果你很怀疑我的能力，那为什么还让我起容氏财团当副总？”

“我不是说过了，我在容氏太碍眼，会有很多人冲着我来的！我要做的，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”

顾锦安抿唇，沉默了几分钟，忽然开口。

“你……想过彻底从容家离开吗？”

“我为什么要离开容家？”容司寒笑道，“你也看到了，我是个残疾！我离开容家的话，还能做什么？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？好死不如赖活着。”

顾锦安挑眉看着他的俊脸，映着月光显得格外的深邃。

“容司寒，你不像是可以委曲求全的性格。”

“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性格的呢？”容司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而是反问了她一句话，“如果你是我，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？”

“……离开容家。”顾锦安扯了扯唇角，有几分苦涩，“我这不是就离开了顾家吗？顾家不需要我，我在顾家也只能是碍眼。”

如果不是这次替嫁的事情，可能顾振德都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！

有时候顾锦安真的觉得这件事挺讽刺的，还以为再也遇不到自己这种遭遇的人了呢，结果一转身就遇到了容司寒。

他的境地……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。

“我不一样，我在容家还不是障碍。”容司寒一笑，“所以我要降低我的存在感，让别人不觉得我是个什么障碍！不然……我就不是离开容家那么简单了，而是……去殡仪馆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顾锦安觉得他是话里有话，但是刚想再问，他就去和战鹰说话了。

算了……

问不问又能怎样！自己现在都自顾不暇呢，能帮得上容司寒什么？

欠着他的这份人情，只能找其他的机会还了。

……

回到容家，容司寒被战鹰服侍着去洗澡了。

顾锦安拿着书坐在阳台上想要吹着晚风看一会书，可是心里沉甸甸的，根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。

在容北宸那里夸下了海口，她就必须要完成！